1979年3月8日中午，广西龙州班瑙高地的雾气还没散尽。
126师副师长赵连玉正带着部队往国内撤，眼看就要到家门口了，谁成想林子里突然飞出来一梭子子弹。
这位49岁的山东汉子身子一晃，胸口顿时红了一大片。
警卫员小王急得直跺脚："师长！您可别吓唬俺啊！"赵连玉咧着嘴想笑，结果一口血沫子先呛了出来。这事儿说来挺憋屈，都走到国境线边上了，愣是让越南游击队给阴了一把。
那会儿中越边境上早就剑拔弩张了。越南人刚打完统一战争，尾巴翘得老高，整天在柬埔寨那边搞事情。最气人的是，他们从1978年开始就变着法儿折腾华侨，把二十多万华人撵得鸡飞狗跳。北京城里那些穿四个兜干部服的首长们气得直拍桌子，邓小平用四川话骂了句"龟儿子"，这事儿就算定下来了。
2月17号凌晨，整个边境线突然跟放鞭炮似的响成一片。东线许世友老爷子坐镇，西线杨得志指挥，九个军的弟兄们嗷嗷叫着就往越南冲。41军师长张万年举着望远镜在前线指挥，警卫员中弹倒在他脚边上，血点子溅到将校呢大衣上。参谋长老刘急得直搓手："首长您往后撤撤吧！"张万年头都不带回的："扯淡！老子往后一退，兄弟们就得往前多死几个！"
高平那仗打得最惨烈。越南人把346师全压在这儿，三道防线修得跟铁桶似的。咱们的炮兵把山头都削平了三尺，步兵兄弟们还是得一个碉堡一个碉堡地啃。有个坦克兵后来回忆，他们连的指导员被炸得就剩半截身子，手里还攥着作战地图。东溪穿插路上更邪乎，126师副政委林凤云的装甲指挥车挨了炮击，电台里最后传出来的是他嘶哑的吼声："别管老子！往前拱！"
3月4号打下谅山的时候，越南首都河内就剩五十公里了。邓小平在北京抽着烟说了句"见好就收"，第二天撤军命令就下来了。可回家路上也不消停，越南游击队专挑落单的下手。赵连玉牺牲那天，距离国境线就剩十二公里，这老哥差一步就能吃上家乡的煎饼卷大葱了。
战后两边公布的伤亡数字差得离谱。咱们说伤亡两万七，越南非说干掉我们六万多。退伍老兵老张在村口小卖部喝着二锅头直骂街："越南佬咋不把蚂蚁窝都算上？"但有些数字假不了，光是副团级以上干部就牺牲了二十多个。坦克团副政委宁成功被炸断双腿，硬是用皮带扎住伤口继续指挥，最后血都快流干了还惦记着转移伤员。
这场仗打完快四十年，很多参战老兵过得挺憋屈。老李在县城当保安，瘸着腿给人看大门，从来不说腿是咋伤的。直到2019年县里发参战证明，他才跟孙子显摆："瞧见没？爷爷这条腿值钱着呢，是让越南地雷炸的！"现在南宁烈士陵园里，赵连玉的墓碑就简简单单刻着"1979年3月牺牲"七个字。有个老排长每年清明都去擦墓碑，边擦边念叨："兄弟啊，现在年轻人打游戏都知道补血，你们那会儿咋就不知道躲着点子弹呢？"
要说这场仗给后人留下啥，恐怕就是那些藏在档案袋里的作战日记。376团的战斗记录上冷冰冰地写着："林副政委牺牲后，部队继续推进。"可谁都知道，这十二个字背后是百十条汉子的命。现在有些军事论坛上，年轻人还在争论当年该不该撤军。要我说啊，这事儿就跟吃火锅似的，没下过筷子的人，永远不知道锅里滚着的是啥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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